香港的森林再生和森林野生動物

儘管有些地方的野生動物數量正在回升,但沒有一個地方只不過是香港過去森林的影子。

農場、配方和迄今為止的故事

在香港最高峰大帽山北坡的一個山谷裡,有一個農場。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場——儘管如此,這裡有雞、鴨、豬,還有種有柑橘樹的果園。這個農場——嘉道理農場——就像一個宏偉的實驗室,在這裡開發出新的、更好的動物品種、新的農作物品種和改良的耕作方式。而且,這裡還是一個自然保護區,種植著稀有植物,山坡上可以自由生長,免受人類的破壞。

嘉道理農場暨植物園斜坡

今天參觀農場,您會發現山谷里長滿了植被。您可以沿著蜿蜒的道路穿過梯田上的果園。或者步行穿過樹木繁茂的峽谷,那裡的竹子和蕨類植物在樹蔭下茂盛生長。到達山谷的上游,您會發現一個專門種植蘭花的花園——大約有 75 種當地品種在這裡繁衍生息。其中包括手杖蘭,其白色或玫瑰色淡紫色的花朵倒開放,以及蜘蛛蘭或百合葉蘭,其葉子像百合花,花朵像小蜘蛛,每隻蜘蛛的腿都展開在上面。一個網。蘭花園上方,山坡上和崎嶇的觀音峰周圍覆蓋著原生灌木和花卉。

然而,如果您在 1956 年農場剛建成時參觀過,您會發現山谷被光禿禿的,山坡佈滿石塊,優質土壤也退化了。看到擬議的農田後,您很可能會同意中國和歐洲農業學家的觀點,他們認為山坡毫無價值。現在,事後看來,你會發現他們錯得多麼離譜。該地區已經發生了轉變。

轉型的公式看似簡單:願景和努力。農場創始人、慈善家霍勒斯·嘉道理 (Horace Kadoorie) 和勞倫斯·嘉道理 (Lawrence Kadoorie) 兄弟的願景;當地村民的辛苦勞作。

當轉變正在進行時,植物學家表明,儘管植物區系貧瘠,但仍然很有趣。野生蘭花被發現有 35 種,佔香港蘭花總數的三分之一。其中一些以前在香港並不為人所知。香港的其他首創包括廣東銀鈴,因其精緻的白色鈴鐺狀花朵而得名。其中一棵木蘭樹曾被認為在香港已經滅絕,直到在這裡發現一棵樹。另一個是嘉道理的 persea,它對科學來說是新鮮事。

農場景觀的廣泛故事——實際上被人類破壞了,但稀有和有趣的物種倖存下來,現在又恢復了綠色——在香港的許多地方都在重複。然而,儘管像這樣的地方野生動物數量正在回升,但這些地方都只不過是香港過去森林的影子。

從古老的森林,到荒蕪的島嶼,再到新的生長

幾千年前,現在的嘉道理農場的土地,連同附近的山坡、其他地方的山坡、包括九龍的低半島土地、以及包括香港島在內的大大小小的島嶼,肯定都被森林覆蓋。這些古老森林現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我們可以猜測它們可能是如何出現的。

森林是亞熱帶的,茂密而茂密,以橡樹和月桂科的常綠喬木為主。有鋸齒橡樹、竹葉橡樹、厚葉橡樹和小葉橡樹。有白橡樹和栗橡樹,還有多刺、多毛、野生和帶刺的栗子。至少有16種丹皮樹,還有樟樹、肉桂樹、圓葉、長葉山薑、冬花香山薑等。

在低海拔地區,森林主要是熱帶森林;那些生長得更高的樹更類似於我們在更北的溫帶地區發現的森林。特別是在裸露的山脊上,冬季被東北吹來的風和夏季從南中國海吹來的風所修剪,這些高地森林中的樹木只能長到中等高度。即使是低地森林也很少有真正的巨人——颱風的不穩定、猛烈的襲擊摧毀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暴發戶。

森林是多種野生動物的家園。有亞洲象、華南虎、豹子、野狗、獼猴、長臂猿、蟒蛇和巨蛾。也許還有犀牛、奇異的野雞和犀鳥。也許有地球上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生物。

儘管我們對這些森林的大部分了解都源於猜測——儘管是有根據的猜測,但我們確實知道:森林是被人類破壞的。

我們不知道破壞何時開始;香港的早期歷史實在是太模糊了。考古學家告訴我們,該地區最早的人類痕跡距今已有 6000 年左右。雖然這些遺跡是在海岸發現的,但人們很可能也生活在森林裡。也許他們砍伐了森林面積,耕種,然後繼續砍伐其他地區,讓幾近枯竭的田地恢復為森林。

宋朝(960-1279)期間,出現了一波來自北方的移民浪潮,人們來到這裡定居和務農。據稱,這些農民宣告了大部分剩餘森林覆蓋的終結。

到了1841 年,當香港島和九龍割讓給英國時,森林顯然已減少為小片次生生長——主要在較偏遠的山坡上——以及分散的、實用的風水林(見“中國人與地球” ) ')。香港島可能是當時大部分地區的典型景觀,用英國外交大臣帕默斯頓勳爵的話來說,它是“一座荒蕪的島嶼,上面幾乎沒有房屋”。

2014Dec27_7615_DxO
豹貓

然而,即使森林如此枯竭,植物和動物的多樣性仍然令人印象深刻。大象、長臂猿,當然還有許多其他哺乳動物都消失了,但老虎仍然出現——赫克洛茨寫到有人恐嚇村民,還有一隻老虎殺死了一名警官。豹子比較稀有。 1931 年,一隻被困並被射殺。據報導有野狗或豺,但赫克洛茨從未見過。還有豹貓、三種果子狸、狐狸、赤鹿和野豬。而且,也許是因為它們能更好地應對森林消失,並且被當地人視為吉祥之物,因此蝙蝠的種類繁多,本世紀記錄的蝙蝠種類有 21 種。

爬行動物和兩棲動物(其中許多原產於森林、森林溪流或森林沼澤)也很好地經受住了這次破壞,目前僅存有 100 多只。蝴蝶也是如此,有超過 200 種。香港是大約 3000 至 4000 種飛蛾的棲息地,其中包括世界上翼展最大的飛蛾——阿特拉斯飛蛾。在 1875 種本土維管束植物中,有 150 多種樹種(相比之下,英國祇有 35 種)。

雖然森林砍伐使一些野生動物繁衍生息——這使野外動植物受益,但也有稀有物種為了生存而生存。對它們來說,棲息地的持續喪失可能預示著喪鐘。他們需要暫時避免大規模破壞。

上世紀末,森林問題得到了緩解——儘管這種緩解主要限於香港島,那裡開始大規模植樹,並禁止砍伐樹木。就像風水林的保護和培育一樣,重新造林不是為了保護,而是為了服務於人類的目標——新的森林將充當海綿,承受暴雨的衝擊,並將水釋放到水庫,為不斷增長的水庫提供水源。人口。

1941 年 12 月至 1945 年 8 月,日本佔領了這一時期。由於缺乏燃料,人們砍伐樹木,砍伐了許多剩餘的樹林。

這次佔領似乎標誌著香港森林及其野生動物歷史的分水嶺。戰前年齡的樹木所剩無幾。戰後,沒有關於野狗的報導(儘管有家狗野化),只有一隻老虎——1947年11月,走過香港主教沙田的草坪——而且只有一隻老虎豹子,1957 年在新界東北部被射殺。同樣,黑頸黃鸝和大鸛也從香港島消失,它們都是本世紀初在香港島繁殖的。

但是,儘管香港城市發展迅速,但戰後的這些年裡,人們仍然大規模種植樹木,並自然生長出新的、年輕的森林。森林的複興十分普遍。即使在香港島城市上空的斜坡上,您也可以看到它正在發生。

但如果您想尋找最好的新森林,您必須前往新界的大埔滘森林保護區。與香港通常種植的主要樹種不同,大埔滘種植了豐富的本地和引進樹木。這些反過來又吸引了各種各樣的野生動物。與嘉道理農場一樣,大埔滘也是這個簡單公式(願景和努力)的產物,也是保護行動的典範。

大埔滘森林保護區

大埔地區無疑是重新造林期間進行特殊處理的合適選擇。它的舊名源自茂密的森林,傳說這些森林存在於數百或數千年前。這個名字也用英文寫成“Tai Po”,意思是“大步前進”,是對任何進入森林的人發出的警告。人們說,那裡有如此多的危險生物,任何打算冒險的人都被建議:“大步走,否則老虎和蛇會抓住你!” (當修建道路時,工人們挖出了大樹的根部,這個故事就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也許危險動物的威脅總是被誇大了——請記住,當地人是農民的後裔,而不是森林居民的後裔。但如今,老虎早已消失,剩下的危險動物又害羞又難以看見(儘管獼猴可能很討厭),您可以在大埔滘森林中漫步,品味它的氛圍。

tai-po-kau-path
大埔滘森林保護區內的步道

進入保護區後,您沿著一條狹窄的上坡路行走,遠離大埔和九龍之間的舊公路,進入大帽山最東坡的山谷。你左邊的山谷一側佈滿了巨石。它們之間長滿了樹木、灌木和攀緣植物,除了最近的斜坡之外,所有其他地方都看不見。在你的右邊,同樣大部分被植被隱藏的是溪流的岩石床,它從山谷中流出,一直流向吐露港。即使在多雨的夏季,水流也並不引人注目:大部分水流都會被您即將到達的大壩的集水隧道吞沒,然後流向水庫。大埔滘也許是一個自然保護區,但它也為人類服務。

當右邊的樹木讓位給果園時,望向對面的山谷一側,那裡的森林樹冠似乎連綿不絕,在山脊和溝壑上蕩漾,在樹木長得比其他地方更高的地方突然升起。儘管可能會有斑駁的色彩——也許春天是黃色的花朵和略帶紅色的新鮮葉子,春天的烏桕樹是紅色和橙色的——但樹冠絕大多數是綠色的。有深綠色、淺綠色、不同色調的綠色,都形成綠色馬賽克,吸收太陽的能量,並用它把二氧化碳和水轉化為糖,轉化為生命。

也許,當你走到果園附近時,雖然沒有風,但突然聽到樹枝搖曳的聲音,抬頭看到一群獼猴在樹林裡穿行。也許你會遇到一隻孤獨的雄性,正在纏著遊客索要食物。如果拒絕,他可能會變得好戰。如果他的勇敢得到獎勵,他可能會把戰利品帶到樹上,爬到一根堅固的樹枝上,坐下來吃東西,陰沉地凝視著太空。

macaque-mum-n-child2012Sep29_0277800px
獼猴

獼猴是您在大埔滘散步時唯一可能看到的哺乳動物。事實上,森林裡的許多居民都是難以捉摸的,當你走在小路上時,有時你會覺得他們都在躲著你,看不見樹木中的野生動物。

但只要堅持下去,你就會收穫與野生動物的邂逅,讓這次旅行變得值得。夏天,當森林裡蟬鳴不斷時,你會看到石龍子一動不動地站在路邊;他們看著你,然後,當你靠得太近時,就會衝進落葉堆裡。或者你注意到一隻更大的多變蜥蜴,背脊有刺,緊貼在樹幹上。大型林地蜘蛛的身體和小指一樣長,一動不動地坐在樹枝間結的網上。

也有蝴蝶。又大又黑的燕尾蝶閃爍著藍色的光芒,掠過小路。橙色翅膀上有黑色格子的黑脈老虎會緩慢而隨意地拍打和滑翔,它們的自信源於毒素,這些毒素使鳥類和其他潛在的掠食者無法接受它們。如果幸運的話,您可能會看到一隻巨大的黑黃色鳥翼在樹梢上滑翔。或者,您可能會低頭髮現一種您在森林中幾乎想不到的生物:一隻鮮紅色的螃蟹。這種陸地蟹在這裡很自在,適應了森林溪流和灌木叢中的生活。

儘管您在夏季遊覽期間還應該看到一些森林鳥類,但夏季並不是森林觀鳥的最佳季節。如果您想看鳥類,您會發現最好在一年中的其他時間參觀。不妨嘗試一下深秋,屆時候鳥鶇、鶯和紅腹藍尾鶇會大量湧入。

或者冬天,逃離北方森林寒冷的鳥類與居民混在一起。羽毛絢麗的迷你蜂——雄性的圖案為黑色和紅色,雌性相似,但用黃色取代了紅色——成群飛翔,然後像許多聖誕裝飾品一樣停在樹上,忙著尋找昆蟲。黑色毛羽,翅膀上有藍色光澤,經常跟隨它們。鶯也會成群結隊地在樹林中穿行。地面上有偽裝良好的橄欖背鷚和崔斯特瑞姆鹀,它們的頭部圖案像老式的黑白騙子。

水仙鶲

四月份,許多冬季遊客已經離開,但其他移民正在經過。其中包括一些令人驚嘆的雄性鶲,尤其是水仙,它們的下體在深黃色中發光,上體黑色,但臀部和翅膀斑塊是黃色的,還有日本天堂鳥,尾巴特別長。當地鳥類的繁殖季節即將到來,其中包括近年來定居的鳥類。例如,迷你蜂以前只在冬季出現,但隨著大埔滘的成熟,它們已開始全年棲息。栗鵯、白腹羽鷸和橙腹葉鳥也是如此。還有其他一些,例如銀耳彌賽亞和天鵝絨額五子雀,它們可能是野生鳥類貿易的逃亡者。

夜班

黃昏時分,大埔滘的夜班開始了。中華穿山甲和豪豬白天從洞穴中出來,穿山甲四處遊蕩尋找白蟻和幼蟲,豪豬則咀嚼樹皮和嫩芽。赤鹿和野豬在灌木叢中留下藏身之處;野豬在尋找美味食物時會攪動一小塊土地。果子狸也出發尋找食物。如果是冬天,它們可能以水果為食,而任何季節它們都偏愛森林鼠。

老鼠還必須提防其他掠食者:豹貓、領角鴞和體型大到蟒蛇的蛇,其中最大的蛇可以殺死小野豬和鹿。

所有蛇都是掠食者,儘管大多數蛇的獵物要溫和得多——其中一種以蝸牛和蛞蝓為食。和蟒蛇一樣,竹蛇也通過伏擊來捕獵,但它們不是勒緊、勒死獵物,而是用毒液殺人。中國眼鏡蛇行動迅速,追捕獵物,並用一種強效、麻痺神經的毒液殺死獵物。多帶金環蛇使用類似的毒素,但它們的飲食不太廣泛:它們主要以其他蛇為食。

蜂鳥鷹蛾以花蜜為食。如果你看到其中一隻體態肥胖的昆蟲,懸掛在因快速拍打而變得模糊的翅膀上,你可能會誤認為它是蜂鳥,因為它在一朵花前盤旋,然後飛向下一朵花,再次盤旋,然後繼續前進。許多其他飛蛾也喜歡花蜜,幫助花朵授粉。其他人則更喜歡掉落、腐爛的水果。阿特拉斯飛蛾的每隻翅膀都有手掌那麼大,它們根本不吃東西,而是依靠它們作為毛毛蟲時儲存的食物來讓它們在死前繁殖。

較小的飛蛾可能會被蝙蝠吃掉,蝙蝠利用迴聲定位來追踪獵物。儘管迴聲定位技術很複雜,但它確實有一個缺點:飛蛾聽到蝙蝠發出的咔噠聲可能會採取躲避行動,然後從天上掉下來。當地的兩種蝙蝠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它們以水果為食,在排泄時無意中幫助傳播種子。

到了日出,夜班就基本結束了。大多數蝙蝠回到了洞穴、礦井和集水隧道中,或者緊緊地包裹在綠樹成蔭的隱蔽處。豪豬和穿山甲再次進入洞穴——儘管穿山甲可能已經更換了洞穴,準備收穫不同的白蟻巢穴。鹿、野豬和果子狸也大多再次隱藏起來,等待新的夜晚開始。

孤立、魯濱遜漂流記青蛙和上漲的潮水

你只要從香港向北,越過邊境到達深圳,然後繼續前往廣州,就會發現香港的森林現在是孤立的,與中國南方任何剩餘的森林之間的距離遠不止是邊境圍欄。中國大片土地遭受了生態破壞,野生動物幾近滅絕。

在大躍進和隨後的文化大革命的混亂時期,中國的森林被視為消耗品,甚至可能成為發展的障礙,被砍伐,為城鎮和農田讓路,並為生產無用生鐵的後院冶煉廠提供燃料。 。摔倒了,但沒有被替換。直到最近十年,它們的價值才得到升值,並開始重新種植。香港鄰近省份廣東省已在許多貧瘠地區重新造林,但樹木幼小,物種多樣性低,野生動物也稀少。不再有華南虎可能闖入香港並恐嚇村民或城鎮居民。許多其他生物也不會造訪、發現新的森林並定居,也許是在這些相同物種很久以前居住的同一地區。

雖然這種隔離是人類破壞造成的,但香港的部分地區幾千年來一直與大陸自然隔離。大約一萬年前,最後一個冰河時代結束時,大陸大小的冰蓋融化,海平面上升。沿著現在的中國南部,海水淹沒了亞熱帶沿海平原。海水到達了現在的香港,把山谷變成了海灣和海灣,把山頂變成了島嶼。對於某些物種來說,島嶼是躲避洪水的避難所。

bogadek's legless lizard
博加德克的無腿蜥蜴

其中一些島嶼漂流者可能仍然在香港被發現,他們在森林遺跡或佈滿巨石的峽谷中倖存。在小小的石湖洲努力搜尋,你可能會發現一條彩繪銅背蛇,這是一種已知的蛇,其已知的最近親生活在越南(它可能是同一物種;也可能是不同的——到目前為止只發現了兩個標本),或者一種類似蚯蚓的穴居蜥蜴,只有喜靈洲島上才有這種蜥蜴。 1987年在喜靈洲發現這種蜥蜴時,它對科學來說還是個新鮮事。五年後,布台島上發現了一種新的壁虎品種。

最著名的漂流者是羅默樹蛙。 1952年,業餘爬行動物學家約翰·羅默(John Romer)首次在南丫島發現了這種青蛙,此後又在大嶼山、布台和赤鱲角發現了這種青蛙。雖然羅默樹蛙的外觀並不引人注目,呈暗棕色,而且即使完全長大後也只有人類平均拇指長度的一半,但羅默樹蛙在1990 年突然聲名鵲起,當時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抗議新機場項目的工作威脅到了這種稀有物種。當赤鱲角被夷為平地以興建機場時,青蛙四分之一的棲息地可能會消失。一些救援工作已經進行,但機場計劃的工作仍在繼續,赤鱲角已被摧毀。

機場計劃可能是香港歷史上對環境破壞最大的項目。但它並不是唯一威脅香港野生動物的國家。新的住房計劃、道路、工廠甚至垃圾填埋場都佔用了稀缺的土地。

儘管如此,在許多山坡上,森林復興仍在繼續。大埔滘日趨成熟。本土樹木在種植園的庇護下發芽和生長。在它們沒有被燒毀的地方,長滿青草的山坡慢慢地被灌木覆蓋,然後是樹木。目前的森林可能是香港幾個世紀以來最好的森林,而且肯定比中國南方大部分地區令人遺憾的森林和種植園要好得多。

但是,即使森林受到保護,復興也可能需要更積極的幫助。非本地植物可能會排擠或扼殺本地品種。一些樹的種子,例如橡樹,不再被從它們的父母身邊帶走,而是留在它們掉落的地方。這可能是因為曾經食用和排泄種子的動物已經消失,破壞了過去對森林至關重要的聯繫。如果這些樹要再次茂盛,人類可能必須傳播它們:可以在苗圃中培育幼苗,然後種植。也許,隨著大埔滘等森林的成熟,一些可能曾經生活在香港的生物可能會被重新引入。

以這種方式操縱,未來的森林將不會是真正的自然森林。但是,就像海水淹沒時山頂變成島嶼一樣,它們將成為野生動物的避難所,為不斷上升的滅絕浪潮提供庇護所。而且,它們會讓我們一睹過去的風采,一睹那些我們只能夢想的雄偉、早已消失的森林。它們是綠色的、有生命力的博物館,將見證大自然的財富和人類的愚蠢。

上面是我寫的一章 綠龍:香港的居住環境 (綠龍出版社;遺憾的是,已絕版)。

3 網友點評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